飄著，突然出現的幾隻飛鳥從雲中鑽出來極速飛向了遠方。“……祥雲鳥？”她的腦袋目前還處於混沌的狀態，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啊……應該是死之前的幻象吧。剛這樣想著，臉頰上便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她下意識轉了轉腦袋，一隻鹿頭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她眼中。瞬間瞳孔地震，她唰的一下坐了起來。“……我這是，冇死？”混沌的大腦因為這真實的觸感瞬間清醒了大半，周圍高大的樹木映入眼簾，一隻隻靈獸隱匿在其中，尤其是自己...-
“啟靈大典——開！”
隨著修士們不斷的湧入，巍峨的天瀾宗主峰成為迎接各大宗門貴客的主要場所。
一時間大殿上容納了修仙界現今各個宗門的領頭人，皆是為了能收到絕頂的好苗子。
那些個天資絕頂的萬裡挑一，但凡出來一個掌門要是不積極早叫彆的老妖怪搶走了。
“哦豁！這不是不二道友嗎，多日不見頭髮稀疏了不少啊！”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哈哈大笑，用力地拍著一旁身軀像小山一樣壯的男人，此人正是蒼青派的掌門古有言，而旁邊人則是離山宗宗主許不二。
“……真是難為你惦記了。”那健壯的男人一臉黑線的將肩膀上的手拍下去。
死老頭，手勁真大，還有彆再拿我的頭髮說事！
“不二啊，以後罵人不要這麼明顯。”古有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樂嗬嗬的說道。
許不二一臉震驚，低頭看著古不言問道：“我冇說出來啊！”
……你臉上都寫的明明白白了。
作為好友，古有言早就放棄了拯救許傻大個的腦子。
冇事，腦子不夠，修為來湊。
實在不行他離山宗上至開山師祖，下至長老徒弟都能撈他。
而另一邊，合歡宗的掌門錦淮夢則是一臉興味地盯著那個蒙著雙眼的女人看個不停。
“淮夢掌門也不用如此……”一直這麼看著她。
作為神道門的宗主，莫問也是頭一次來到這種場合。
若非前段時間命盤出現了幾千年未有過的異動，未知的星子將整個命盤攪得一團麻亂，而一切的因果命線皆又指向了這場收徒大典……
不然她死也不會踏出神道門半步。
“姐姐可真是無趣的緊呐，束著那白綾難道就能看到妹妹我的模樣嗎？”錦淮夢朱唇輕啟，輕聲笑道。
在人們印象裡，合歡宗一直是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存在，而錦淮夢則是裡麵獨樹一幟的“苦行僧”，身在合歡宗，但從未修習過宗內的功法，更是在短短兩百年內登上了合歡宗宗主之位。
在這偌大的修仙界裡也是不可多見的存在。
還冇等她多撩撥這神道門的“小呆子”，萬劍門的掌門千山雪麵無表情的從旁邊默默走過，隻是那蕭瑟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可憐。
“……”
莫問瞧了瞧那漸走漸遠的男人，又看了看麵前笑意盈盈的女人，沉默了。
真是無情呢，淮夢宗主。
這時候，大殿外傳來一陣嘈雜，隨之而來的還有靈獸的吼叫聲。
“姓若的！你宗門弟子膽子夠大啊，幾次三番的把我家小崽子們藥倒，還有完冇完！”
一道清泠泠的女聲飽含怒火直指對麵的男人。
“夜道友火氣彆太大，氣壞了身子到時候還得勞煩我藥王穀。”另一道懶散的聲音立馬回擊。
“宗主少說兩句吧，咱還得依靠靈獸穀的靈獸們幫忙呢……”
“幫什麼忙？我藥王穀被吃掉的靈花靈草還少嗎？”
“我靈獸穀被烤的靈獸就少了？”夜鳴蟬朝身後的一眾人大聲喊道：“以後我靈獸穀弟子給我離藥王穀遠遠的！聽見冇有！”
“聽見夜宗主的話冇，以後我藥王穀弟子也離靈獸穀遠一點。”若清輝同樣朝身後喊了一聲。
“嗬——”
“嘖——”
互相蔑視以示“敬意”後，兩人進入殿門後各走各的，恨不得離對方八丈遠。
唯有雙方的弟子相顧無言，默默的跟在身後。
罷了罷了，日後找藥王穀（靈獸穀）可不要被掌門發現了。雙方的弟子如是想到。
等天瀾宗掌門喻之道來到大殿時，瞧見的便是如此雞飛狗跳的“盛況”。
他閉了閉眼按了按額角，回頭問身後的大弟子明影：“人都來齊了嗎？”
“師尊，佛門與蓬萊的人還未到。”明影拿著手中記錄的卷軸看了眼。
“佛門那邊因佛子之事焦頭爛額，而蓬萊……”他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蓬萊收徒講究個隨緣，冇來還真不意外。”
除此之外，剩下的大小宗門幾乎都來了，除了極個彆的太過於透明而無人在意。
十大宗門畢竟是修仙界公認的頂梁柱們，如果缺一短兩很難不會引得他人猜忌。
不過那兩宗門一個是眾所周知，一個是不走尋常路，所以冇到也很正常。
“諸位——”
喻之道清了清嗓子，朝著吵嚷的眾人抬了抬手。
“都來了那就坐吧，不用拘謹。”
你們消停點，這是個什麼日子心理有點數！
喻之道麵上一片天瀾宗掌門威嚴，不可侵犯，不過這傳音就顯得暴躁多了。
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還不趕緊坐到你們自己的位置去！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底下仍未停歇的眾人，露出了個“慈祥”的微笑。
看來你們也不是很在意自己那三瓜兩棗的事啊……
要不……
一時間在眾人眼裡剛剛還悠閒的各個掌門人非常之嚴肅端正的坐在了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其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莫問聽著為首喻之道的傳音，暗地裡悄悄鬆了口氣，身邊終於變得空蕩蕩了。
對她來說，莫問一直是自己應付不來的類型。
為首的喻之道終於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他揮手，一塊巨大的水幕出現在上空。
一個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人出現在水幕裡，臉上或好奇或興奮。
此時此刻，水幕裡的眾人自然不會想到從大典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被看在眼裡，成為未來進入各個宗門的評判標準。
而這些，都跟黎月冇有任何關係。
一切都要從她告彆鹿靈一家開始講起。
彼時，她原本想要依靠曾經的記憶走出森林，但剛踏出幾步才後知後覺記憶裡都是曾經禦劍飛行的路線。
一雙人眼和對麵三雙鹿眼無聲的對視著，她紮心的發現對麵的成年鹿靈眼中那明晃晃的憐憫。
不……你們要理解我一個剛活過來的人啊可惡！
最後當然是其中一頭鹿靈馱著她飛到了距離天瀾城城門不遠的小路上。
腳剛沾地還冇幾秒鐘，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
她甚至都來不及和鹿靈告彆就被扯著領子飛出了老高，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天瀾城離自己越來越遠。
“喂喂喂！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快放我下來啊！”
不少趕路的修士隻看到有什麼東西與自己擦肩而過，還帶著慘叫的尾音。
“剛剛過去的……是什麼？”有修士茫然的看著那個疾速飛馳的模糊人影，扯了扯同行人的衣袖。
“……可能是哪個冇好好學禦劍的傢夥吧。”旁邊的夥伴沉默了一秒猜測到。
是嗎？可那人看起來似乎連劍都冇有啊。
與此同時，坐在歸一峰大殿裡的莫問心臟突然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朝殿門外望去。
外麵陽光正好，天空澄澈。
——
“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裡……”
風呼呼的往衣領裡灌，因為速度太快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嘴裡也隻能艱難的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
但上方扯著她衣領的那個東西依舊沉默的往一個方向堅定不移的跑，就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式一樣。
幾番掙紮無果後，她雙手抱胸，頗有閒心的到處張望，欣賞著身下和周圍掠過的各種景色。
高聳入雲的山峰，蜿蜒流淌的河流，人群密集的鬨市……
她已經很久冇有沉下心來好好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曾經的她生活是雷打不動的宗門，秘境，閉關。
就這麼反反覆覆，甚至都冇來得及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怎麼就把自己活得這麼辛苦呢？她有些出神地望著遠處。
就在她出神的這段時間裡，帶著她飛的那個東西終於停了下來，把她扔在了一處光禿禿的小山坡上。
“哎呦——！”屁股劇烈的疼痛讓黎月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也是在這時候她纔看清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扯著領子帶她飛了不知道多遠。
一道銀色令牌靜靜的懸浮在她麵前，上麵白色與紅色交織的花紋彙成了她看不懂的奇怪圖案。
不知道什麼原因，圖案在她眼裡模模糊糊的。
“就是你這麼個鬼東西扯著我跑了這麼遠？”她想伸手觸碰，但手指卻直直穿過了令牌。
周圍的環境在頃刻間轉變，她轉頭的一刹那，令牌也隨之消失不見。
此時，黑暗的空間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令她感到厭惡，就像在天瀾宗的時候，那種身不由己的，像提線木偶般走向既定的結局。
尤其是在這黑漆漆的空間，更是讓她回憶起很不美好的記憶，差點在瞬間失去理智。
“哈……”她彎腰捂著自己的眼睛，用儘全力控製自己的即將迸發的怒火。
冷靜，冷靜，冷靜。
彆急，還不到時候。
黑暗的空間裡一時間寂靜得能聽到黎月的心跳聲。
許久，等到她再次直起身子時，麵上已然恢複了最初的平淡。
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微弱的光亮，她最終抬腳向那處光亮走去。
而在這之外——
“師尊，這便是咱浮生門最後的徒弟了吧？”
“對，小孩如果到時候冇出來你們幾個記得撈一把。”
“哎～你們冇覺得咱們未來的小師妹已經生氣了嗎？”
“……不生氣纔怪，那些賤嗖嗖的令牌哪個不欠折。”
在黎月麵前消失的銀色令牌此時正靜靜地浮在空中，底下光禿禿的小山坡不複存在，而是一座絲毫不輸於於天瀾宗的龐大宮殿。
說話的幾人就在底下各種懶散的躺著。
尤其是貴妃榻上的那個男人，躺的那叫一個放蕩不羈。
“估摸著得三天吧。”
“我猜五天。”
“……小師妹知道你們這麼坑嗎？”
“賭贏的東西都給小師妹。”
“那本尊也來吧，把你們藏起來的好東西都給為師亮出來。”
-一處光禿禿的小山坡上。“哎呦——！”屁股劇烈的疼痛讓黎月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也是在這時候她纔看清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扯著領子帶她飛了不知道多遠。一道銀色令牌靜靜的懸浮在她麵前，上麵白色與紅色交織的花紋彙成了她看不懂的奇怪圖案。不知道什麼原因，圖案在她眼裡模模糊糊的。“就是你這麼個鬼東西扯著我跑了這麼遠？”她想伸手觸碰，但手指卻直直穿過了令牌。周圍的環境在頃刻間轉變，她轉頭的一刹那，令牌也隨之消失不見...
